19280224致台静农

280224致台静农



静农兄:
    十五日信收到。你的小说,已看过,于昨日寄出了。都可以用的。但“蟪蛄”之名,我以为不好。我也想不出好名字,你和霁野再想想罢。
    中国文学史略,大概未必编的了,也说不出大纲来。我看过已刊的书,无一册好。只有刘申叔的《中古文学史》,倒要算好的,可惜错字多。
    说起《未名》的事来,我曾向霁野说过,即请在京的凤举先生等作文,如何呢?我离远了,偶有所作,都为近地的刊物逼去。而且所收到的印本断断续续,也提不起兴趣来。我也曾想过,倘移上海由我编印,则不得不做,也许会动笔,且可略添此地学生的译稿。但有为难之处,一是我究竟是否久在上海,说不定;二是有些译稿,须给译费,因为这里学生的生活很困难。
    我在上海,大抵译书,间或作文;毫不教书,我很想脱离教书生活。心也静不下,上海的情形,比北京复杂得多,攻击法也不同,须一一对付,真是糟极了。日前有友人对我说,西湖曼殊坟上题着一首七绝,下署我名,诗颇不通。今天得一封信似是女人,说和我在“孤山别后,不觉多日了”,但我自从搬家入京以后,至今未曾到过杭州。这些事情,常常有,一不小心,也可以遇到危险的。
    曹译《烟袋》,已收到,日内寄回,就付印罢,中国正缺少这一类书。

迅 二,二四。